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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部落
屏東縣泰武鄉平和村(比悠瑪部落Piuma)

從酒誤回艦到戒酒宣團隊-布農族Tahai(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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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初四寒夜,在小姨子傅梅娟牧師家院自助式聚餐,隨意坐圍火取暖的興致各自聊。

春節初四寒夜,在小姨子傅梅娟牧師家院自助式聚餐,隨意坐圍火取暖的興致各自聊。賴約翰攝

◆春節初四寒夜,在小姨子傅梅娟牧師家院自助式聚餐,隨意坐圍火取暖的興致各自聊。賴約翰攝 2024/2/13
小姨子傅梅珍的先生Tahai(搭海)花蓮布農族人,職業軍人海軍士官長退役對著我說:
「姊夫,在我們傅家幫群組,前晚在我家花蓮凌晨讀了你和二姊(傅梅花牧師)對話,所附上70幾年你撰寫投稿的長篇文章(排灣階級文化之再思)。基督信仰和原住民文化過去確實有一些不相容的地方。」…..

以我對搭海平面了解,有點訝異好奇怎會對信仰與文化較嚴肅話題有心瞭解,而以作者觀點回應。未料,搭海切轉話題,娓娓說他喝酒人生。

「我雖聽說過你會喝酒,到現在十幾年來在部落或在傅家從沒有看到或感受到你會喝酒。」我說。
「和梅珍結婚,因家人有三位牧師,我尊重不好意思喝,想喝就到部落近外喝一瓶解酒渴。….」搭海含笑羞赦說。

「有時候放假會回花蓮家,放假結束因為喝酒誤點趕不上在蘇澳港要出航的軍艦,艦長即要我自行回左營海軍基地。或有時放假回屏東,因為喝酒誤點趕不上左營出航軍艦時,艦長要我自行搭飛機到馬公會合。因為平時在艦上表現優異任務必達成,因此都讓長官們對我平時的表現無話可說,也由於已非常認識我「酒品」習性,即便放假我失蹤幾天,長官們也不操心知道幾天後我一定必準時無誤返回到原崗位。」
聽著老兵士官長搭海,在艦上因「表現優異凡任務必達」得長官們不平凡的「禮遇優惠」,感受到那份傲然的老士官長尊榮。

搭海退伍後夫妻謀生賺錢,前往金門從事建築業,太太事牙科診所護士。由於嗜酒為習上班建築工地時,將寶特瓶盛酒違裝紅茶,自我控管飲量,不致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不誤事,餐餐以酒代水,放假飲酒休閒。老闆得知後叮嚀「公安為重」的前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酒伴群友生活取代太太地位。嗜酒成癮成為自己最甜美不可抗拒的誘力。一日復一日一成不變也過了十多年金門生活。

「我每天平均喝三瓶酒,一年的話喝了1千多瓶,三十年歲月喝酒人生的我,我認真地想必須要重新思考自己後段人生。」搭海從細訴酒癮情境拉回到理性實況,語亮情朗的敘說。

果然,在一年前果斷即或不然地踏出不返舊巢,自我「抉擇」斷然離開-酒境誘、酒慾誘、酒友誘、酒販誘、酒癮誘。至死決心不再回頭與給自己有任何機會「看見酒」,以斷然眼目酒的吸引。在靈魂肉體心椎與酒癮拉扯撕裂般痛楚不堪的過程,他想到主耶穌,於是實踐禱告祈求信靠主,得力脫離酒癮纏累的糾纏。一日復一日的挺進攻略城池,而漸得心靈光明曙光與心靈迦南美地,也加入花蓮故鄉的天主教會每天的視訊禮拜,從神父中獲得聖經中的信息,精神與靈魂日日受滋養堅固,進而神父讓他參與視訊禮拜中服事,也委他在金門為主信徒服事的職份。」生命的曙光隨著日月更迭而茁壯,隨之酒境誘、酒慾誘、酒友誘、酒販誘、酒癮誘也成火灰徹底消散。就連醫師在戒酒的療程,對於搭海的斷然戒酒而非漸進式,甚覺驚訝與認為有其危險性。

驚現!原來現在的搭海已非過往的搭海,腦海油然而生聖經耶穌所說:「你們若常常遵守我的道,就真是我的門徒;你們必曉得真理,真理必叫你們得以自由。」(約翰8:31),及哥林多後書5章17節上說:「所以,若有人在基督裏,他就是新造的人:舊事已過,都變成新的了。」
搭海起始敘述從我無感中漸引進入靈魂深處的感動,為他高興感謝主恭喜搭海原來已獲得在主基督裡重生至寶的生命。倆人此刻同享在主基督生命喜悅的交乳,是那樣的溫馨甜美。

搭海喜悅散發出得勝的魅力喜悅說:「姊夫你是我第一位傾訴我生命歷程的人。」
「搭海謝謝你願意分享給我,恭喜你重生的生命!」

搭海喝不住喜悅之情止不住地分享。
「這一年來我回花蓮家鄉部落,都警惕家人與親友們,家族人有幾位都沒超過60歲是因酒離開了我們,一定要戒酒!很高興家人與表親兄們,如今也都已戒酒,他們過去因酒沒有時間,如今卻因不喝酒而有很多時間做有意義增值的事。我看,我家人在部落應成立「戒酒宣團隊〉。」
倆高興地笑著劃破與驚動大家聊興地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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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這個家最美動人的故事

文.攝影/賴約翰(滋膏) /延伸閱覽piuma比悠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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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婿白洛威繼父客家人鄒昌明弟兄,因病住院兩個月上星期蒙主恩召,今上午舉行告別禮拜,火化後安葬平和墓園。
比悠瑪長老教會塔卡納夫.璟榕牧師以約翰福音14:1-6節,「你知道自己的生命歸處嗎?」為題,勉勵把握上帝的應許,人子來不是要定人的罪,乃是要人信主耶穌,得著他恩典的救恩。因為若不藉著主,沒有人能到天父那裡去。我們不是永世的訣別,乃是我們有永恆生命再相聚的永生天家。

蓋棺前瞻仰遺容白秀貞女士(左二)對先生最後一眼
◆蓋棺前瞻仰遺容白秀貞女士(左二)對先生情深告別的最後一眼。攝影/賴約翰 2023/12/21

二十二年前(2001,民90)鄒昌明弟兄與白秀貞姊妹建立家庭,專長水電維生,育二子一女,部落人我們都稱他「阿明」。
十六年前,鄒昌明弟兄因中風急送醫潮州安泰醫院,輾轉屏東基督教醫院(沒有神經外科),再轉院屏東巿寶建醫院。輾轉醫院致延誤醫療黃金期而致無法言語與行走不便。相形之下鄒昌明從原來是家庭的主力生產者遽然從此成為消費者。家庭的經濟頓失主力生產者,即依靠白秀貞養生與教育五位子女含辛茹苦艱辛一肩挑,因此當時鄉公所核列為低收入戶家庭。

鄒昌明中風,後兩位孩子兒子與女兒還是幼兒尚不會語言,因此從未與爸爸言語「說話」過。同母異父的兩位哥哥白洛威與白洛可,從小也學會照顧年幼的弟弟妹妹(難怪我這女婿洛威很會為嬰幼兒的孩子洗澡泡牛奶與照護)。白洛威隨母親工作到中部就讀國小一年級直到四年級,下學期時隨母親回鄉轉換職場而轉學至武潭國小本校,任過白洛威的科任老師,有一回下課看到白洛威因玩得不當怕影響安全,而被我在我專任的民族教育資源教室辦公室個人輔導。第一次的面輔,深感受到他良善活潑頑皮。說到此,白洛威結婚後還曾對我說:「爸爸,我還記得你曾把我叫到你辦公室…..。」

白秀貞有著堅韌吃苦耐力的毅力,做建築業鐵工、從事鳳梨園勞工,她還有一手好手藝做皮雕,有時社區聘請她為講師。五位孩子均孝順父母,鄒昌明的語言只會叫女兒排灣名Aruai,只要叫Aruai,Aruai就知道爸爸要使喚她要為他勞事。在學生成長青少年的白洛威,假日有時還跟著媽媽做鐵工與鳳梨園工作賺錢。孩子們在部落裡融入部落各種活動,同時也勤於到教會參加主日學禮拜或團契禮拜。

歲月更迭,時至今日。五位孩子除了一位尚是高中學生,兩位均實現自己職業與技術專長所好的安定生活;另二位職為海軍陸戰隊特勤隊員,及唯一女兒職役於海軍拉法葉艦上。回思正如孔德興長老在告別禮拜故人歷略所言,這個家在精神上最大的得力安慰是,教會在各項禮拜不曾停過的關懷代禱;教會家庭小組的週間輪流家庭禮拜到這個家的信仰關懷;部落族人看見「阿明」在部落踽踽獨行時的接納施予的關愛。白秀貞為先生陪伴了兩個月的病房,告別了22年婚姻16年不能言語與不良於行的先生。如今,因著孩子們各有所成,放下了勞工職,回到與她孫女(我外孫女)含飴弄孫有成而輕鬆愜意的生活,從前為這家含辛茹苦艱辛一肩挑的生活,也成為這個家最美動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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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約在主裡-主內弟兄胡正雄告別禮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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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遍及高雄縣原鄉及屏東縣北排灣原鄉的的平安禮儀社老闆胡正雄,因病蒙主恩召,昨日(2023/12/16)在他的母會比悠瑪長老教會(平和村)舉行告別禮拜,特別是從高雄原鄉的不少族人前來參加。

胡正雄與旗山閩南人家中的獨女呂美昭(長老教會聖經書院同學)姊妹結婚,因而入贅婚姻生活。信仰的踏實為旗山長老教會執事,同時與家族的禮儀社共同經營,之後與妻子獨力經營,服務從高雄縣原鄉拓及至屏東縣原鄉。記得自己為比悠瑪教會之聖歌隊隊長時,我教會聖歌隊還曾前往拜訪詩歌見證聯誼分享。胡正雄個性不拘小節瀟灑幽默,為事腳踏實地,凡事盡責完美,頗得原鄉族人肯定,因而事業規模不斷興展。人事終有不測突來的病危急救仍不敵病情的惡化而逝。

胡正雄為內人傅梅珠牧師親表哥,胡正雄的原生家庭即我岳母當家原生家庭kadalavan。而kadalavan的女性和我母親家族pakdavai家族的男性,世代有緣製造了好幾對的夫妻,如我自己,表哥黃信義和傅梅花牧師,以及前輩舅公陳義雄(前泰武鄉鄉長)夫婦…等。

彼娜得‧斐寧牧師以雅各書4章14節和約翰福音14章6節,「瀟灑走一回」為題,闡述胡正雄弟兄的為人、信仰與生命。在事業日興中的63歲就先離開了我們,在求學中,曾就讀長老教會新竹聖經書院,與玉山神學院(肄業)。如聖經上所言,『….我們不過像一層霧,出現一會兒就不見了。』引耶穌所說,『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著我就沒有人能到父那裏去。』,勉大家在家庭與社會珍惜人生歲月,而在真理道上竭力奔走永生道路。禮拜後火化回部落平和村公墓。

昨晚在內人傅梅珠牧師娘家(我家隔兩家)大姊傅花香家吃晚餐時,大家一一再回顧胡正雄有趣的事及戀愛、求學、為人、童年…等。大姊夫孔世光說:「胡正雄前回到娜馬夏的部落找朋友買芋頭時,還告知朋友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來這裡,過世前日最後到我們部落時,不如以往的一一前往幾家與原生家作禮告別回屏東家。未料這確是他最後的親友與世告別。」

 相約在主裡-主內弟兄胡正雄告別禮拜 攝影/賴約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