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的辛酸事

在我的生活及工作中,經常可以聽到農民的辛酸事。

就像昨天聽到部落的一位大哥跟我抱怨「以後不整理檳榔園讓它隨便長,付出的成本划不來」,理由是「那麼辛苦的施肥、除草,價格那麼差,如果以年薪來算,一個月平均才三仟塊收入…….」

我今天上午面試通路據點人員,一位阿美族的應徵者提到他一直忘不掉家鄉土地的芳香,於是回鄉陪爸爸種稻米,流汗耕耘一年,一公頃也不過十萬收入,深刻體會父親的勞碌,也讓他打消了回鄉當農夫的渴望。

⋯⋯

每次聽到老實農夫的辛酸,我除了跟著心酸,除了跟著憤恨環境,也期待能夠積極的做些什麼。

今晚臉書私訊傳來—-

「真的很抱歉打擾了妳,真的很希望你協助幫忙我們家的檸檬、鳳梨、情人果,全部都是不噴農藥跟化學肥料,我們有無毒證明。我父親辛苦栽種努力,人工拔草,就是不打農藥或化肥,來給大家最棒的健康水果,檸檬的皮不苦,鳳梨是一年六個月的等待長大成熟,但是那麼好的水果,我們根本沒有管道,我也是很認真幫爸爸去部落賣。我們的鳳梨,比較綠的可以放大概14天,這就是沒打藥的魅力。」

這是一位女兒透過臉書訊息行銷爸爸的農產,我不認為這是廣告,我聽到這是「來自土地的聲音」。我想,對每個月固定領薪的我們而言,實在是應該用舉手之勞給這些雙手摸土雙腳踩地的農民一個支持,讓好物(美好事物)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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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兒子相處的每一天

晚餐,我們閒話家常,提到兒子今早在教會打爵士鼓的模樣,下巴抬高高,嘴角、眉毛揚起來,笑他那副自信來得莫名其妙。

見我給他漏氣,「我到底是不是你兒子?」「不是」,他沮喪神回「噢,阿姨好」,我只好誇讚「你的吉他彈得比爸爸好」,他高興的回「媽媽,我都是遺傳妳齁!」我說「你真是不簡單」,「這很簡單啊」……..

於是連續的叮咚聲,爸爸將三張照片傳到「一家人」的群組裡。那是上週兒子畢業典禮早上出門前爸爸側拍的影像記錄。我因為議會的定期會,只得缺席他高中階段的畢典。青春期的孩子,我特地為他「打扮」一番聊表心意,還拿吹風機吹了一個連他都覺得帥的髮型。

感謝主,這個出生850公克,一歲八個月才學會站,至今喊每位同學都還是「同學」的年輕人,竟然讀完高中,接著準備上大學了。

和兒子相處的每一天,我都可以有講不完的笑話跟同事分享,也有說不出口的心疼。在他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白白得來的恩典,也看到了神在每個人身上的動工。

日子其實是這樣子的,你可以把它當做一種囚禁,但你也能視它為邊界與邊界的可能的交換,永遠保持去尋找更多歧異小徑的信念。更好的或者更壞的,暗無天日還是風和日麗,都源自你採取什麼觀點穿越。

我剛剛告訴他,你18歲了,我開始期待你成家嘍!「為什麼?」「因為我知道你是一個可以耐心聆聽、陪孩子說故事玩耍、啟發孩子創意思考的好爸爸丫!」他很認真的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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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來電詢問我的看法

除了記者詢問,這二天也都有人聊起問我。

這麼說吧,事件中貴族女孩感受到的屈辱,我感同身受;核心領袖對於傳統規範失序的難以忍受,我也能琢磨體會。面對歷史共業,對失根的一代而言,社會又豈能苛責。許多社會的問題都要回到教育來救本、治本,因此,當記者來電詢問我的看法,我呼籲應當反省、正視學校實施民族教育的必要與重要性。

重建主體,是當代原住民最急迫需要的。誠然,人的行為,受到國家法律的規範;然而文化的行為,必須回歸族群本身的規範,族群的「主體性」才有可能展現。

「主體」要如何長出來?這涉及到人類是如何認同自我與分類其他人。

這就好比國與國之間需要疆界,以避免資源上的掠奪,也可以劃分對所屬領域的責任。一旦人民不清楚自己與他國人民的關係,國家就如同沒有界限,在關係中就無法保護自己,無法為自己的不舒服伸張正義。

不論國與國、族與族、人與人,「界限」都是很重要的東西,它在畫分「我」的位置與「他人」的位置,它讓你知道,你是誰,你不是誰,什麼是你的,什麼不是你的。一旦不清楚你是誰,也就無法為自己提出正當性。

也許有許多人主張應打破疆界,認為疆界會禁錮我們,傷害他人,事實不然,界限也可以帶來安全感和力量。界定主體,才不至於被他人吞沒,找回疆界,即找回主體,你的界限,決定你的力量。

當少數遇見多數、非主流碰上主流,「和而不同」是古聖賢呼籲人們應追求內在的和諧統一,而不是表象上的相同和一致;在今天,「和而不同」更是人類共同生存的基本條件和基本法則。

當世界走向一元,台灣有多元的各族群優勢, 讓我們長出主體,彼此守護,彼此壯大,相映生輝。

另外對於法官審理,也能觸及文化脈絡的探詢,嗅到我國司法人員的文化敏感度有在進步,不免也為自己常受邀為司法人員做文化講習這件事,真心感受到他們是玩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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